-果陀


陀思妥耶夫斯基终于睡着了。没有月亮的晚上,黑暗支配了广袤的原野。果戈里坐在床边的地板上,听挚友平稳的呼吸从上方传来,觉得肩头坐了一位缄默的神。他终于还是把利刃抵在挚友纤细的脖颈上。我是要怪您的,他想,我非怪您不可。怪您让落日红似血,怪您让天空蓝如玉,怪您让拐角处的咖啡馆熙熙攘攘,怪您让雪天的街心公园门可罗雀,怪您在夕阳下抚摸天鹅的羽毛,怪您在朝霞里凝视苏醒的白鸽,怪您凌厉,怪您淡然,怪您装模作样的热诚,怪您假心假意的乖张,怪您那一天在我胸口的冻土里埋下了一颗种子,怪您对破土而出的荆棘避开的目光。现在,我来了,他想,这一次,我非怪您不可。下一秒或许根本不会有血流出,或许我们早就都死了,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甜美的梦。可是,心里那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呜咽着问,如果红色的鲜血就这样喷涌而出,他又该如何回答那一天的萤火虫呢?

11 Dec 2019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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